这条侠道有点邪 !
娇声叱带呵,身起影如波,待这声娇娇斥斥的“我来”炸响后,易迟迟离了位置飞身跃至场上。
方才刚与离上殇斗过嘴,再一次叫那百鬼窟的离窟主气得杀人的心都有了,因心里头清知自己根本不是离上殇的敌手,且师兄断然不会在那等小事上帮自己。以至于易迟迟心里梗着一口气,直接在那儿闷了许久。
谁曾想心中气闷还未见消,竟是又听到那样一件气人的事。
师兄川西行游,霸枪门竟将心思窥探到师兄身上?
小小女子何人占有心不是极重的,更何况是易迟迟这种自出生起便受各方宠疼,早已一切都当理所应当的性。
师兄将来会迎娶自己,也只会迎娶自己,所以任何意图靠近师兄的女子皆是可恨。
先前一个离上殇,易迟迟这一路上便是满心的委屈。奈何自己功夫上实在与之差上诸多,便是心内恨不得杀了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易迟迟也只能憋隐一路,心内早是不喜。
这一股子恼怒的怨气易迟迟早就想泄了,偏偏离上殇那儿她奈何不了只得强忍。可离上殇毕竟只有一个,瑶台仙子的武功再如何不济也不可能输逊这些平凡无奇的女子。
离上殇笑声打趣川西之事,对于心里头早就闷了气的易迟迟来说已是导火索,后来赛华扁竟又是笑道白泽远与钟艺凌两人门当户对极是般配。
易迟迟那憋屈心里的火,如何不炸?
怒火早到极限,这时借机炸轰,尤其是听得两人来来往往的笑趣以及瞧见钟艺凌那不时游荡而来的春波。
恣意的瑶台仙子不能忍了。
飞身跃下看台,易迟迟倒想看看这名声远贯的霸枪门千金究竟有何本事。
身轻落,那双眼眸已是怒厉瞪着钟艺凌,上下一番略扫后易迟迟冷声哼道:“模样一般,家世也是一般,浑身上下没个大家当有的样,也不知是哪处乡野来的姑娘,这样恬不知耻,竟然也敢对我师兄动心思。”
上台就是这般无根无由的折辱,钟艺凌那处自然心内不会好受,俏丽的眉目因易迟迟的话不悦蹙起,钟艺凌道:“你这姑娘好生无理,说什么呢?谁是你家师兄。”
易迟迟鄙嫌道:“谁是我师兄,量你这没见过世面的乡野姑娘也不知。本姑娘告诉你,天下第一神捕白泽远,便是我家师兄。”
闻得白泽远竟是她的师兄,钟艺凌那处也是微愕的,合着一想易迟迟这话,再细细思着方才偷瞄白泽远时眼角偶然扫过的几眼。她在擂台上,心思自然不能太过放在旁处,虽一波春心泼在白泽远身上总是忍不得偷偷瞄上几眼。不过那几眼都是私下的瞅一瞥,连个正经的眼都不敢瞧过去,更何况是看清白泽远身侧有谁?
那身侧的人,都是一眼带过的瞧,如今听得易迟迟这话,再细细一丝方才余光瞥过的事,对于易迟迟这处出口便出的折语,钟艺凌心中已是明意。
当下面上也是冷意沉沉,钟艺凌冷声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白大人的师妹,失敬失敬,只是白大人的师妹好生生的,方才那话何意?”
易迟迟冷道:“何意,我是何意你心里当清。”
又是一番细下的审,越是细看易迟迟越是觉着钟艺凌模样长得实是不错,因钟艺凌确有几分颜色,易迟迟那心里头愈发不舒服了。连着冷笑也是懒着再现,就那般气怒一声讽,易迟迟道。
“霸枪门怎么说也是江湖上颇有声望的名门正派,没想着竟也是这等污诈小人。师兄川西一趟,你们却打那样的心思,哼,亏得师兄将你等当成名门之士,与尔等交知,可你们霸枪门竟然打了那等见不得人的心思。妄接师兄江湖声望,扩展霸枪门声势,我警告你们,这一切都是痴心,你也莫想在师兄身上动什么心思,师兄断断是瞧不上你这种女子的。”
易迟迟说话,向来口直心快,心里头怎么痛快怎么来。而她此刻所说诸语,也是字字直扎钟艺凌的心。
白泽远当日入住霸枪门,自家爹爹心里头打的心思,她如何不知。只是她心中确是恋慕上白泽远,便是爹爹心里头也盘了其他的心思,只要顺了自己的的慕恋,夹杂些心思也是可的。
当初白泽远入住霸枪门,钟艺凌心里头一直觉着自己所想的事应当会成,毕竟凭了她的容貌以及家世,虽不能说门当户对,不过也不是配不了白泽远。谁知事后事情竟是峰回路转,不知这里头究竟出了这样的错差,自家爹爹在白泽远辞离第二日竟是震怒,非但不许她再提白泽远之事,更是扬言霸枪门同白泽远势不两立。
个中缘由,当爹的自然不会叫钟艺凌知道,可怜这姑娘的一番春心,才刚搅波便叫人生生止了。
心中盼恋不得实现,可是春心已搅,又岂是爹爹一句话说止就可止的。
全然不知个中究竟出了哪些事,对于心中恋慕之事钟艺凌早就委憋,如今又叫易迟迟这番羞辱,钟艺凌那处自是不能忍了。
说自己同白泽远无缘,不能忍,口口声声羞辱霸枪门。
同样不能忍。
既然人家已经叫嚣叫到跟前,钟家的儿女也不能这般白白叫人欺了。当下娇声一呵,钟艺凌抬脚侧踢立在地上的霸王枪,枪末受踢枪身直接弹飞,一把握住飞腾而起的霸王枪。双手持枪底心下压架势已起,钟艺凌冷声哼道。
“污蔑之语,实是可笑,没想到堂堂紫台仙人座下竟也会出你这样的人。出口字字句句都是污人耳的话,既然姑娘这般瞧不上我霸枪门,那么咱们便手头上见真功夫吧。”
话音落,人已先攻,盘下足重踩,身子已是极攻而至。双手换单手,原本后持枪身的胳膊往前一带,手中霸王枪直接借势朝易迟迟胸前刺去。
这一招势猛刚攻,并不像个女儿家练得出的招式,只是钟艺凌得钟良金亲心教导,这不适女子一派的刚猛攻法她竟也掌控。手中枪起攻,破势裂已至,眼前银枪破空朝胸前而来,易迟迟当即出手迎对。
未见她有多大动作,就瞧手袖轻舞,一条长鞭已是赫入手中。长鞭入手,手立牵行,柔无撑力的长鞭在易迟迟手中突如活物一般,素手一挽,鞭身扬飞,同时身子向侧偏移,避开钟艺凌这一攻的同时长鞭已如灵蛇出洞般盘袭绕上钟艺凌得腰处。
长枪在兵器中已属于长兵刃,正常之下银枪多数比主人还要再高出一头些许,只是钟艺凌身为女儿家,身量相较普通男子来说小了不少,所以她的银枪自是又短不少。可饶是如何的短,银枪相较于一般刀刃来说终是长的。
双方交手,兵器上长得一分,占的优势也就大了一分。
只是银枪再如何长,又怎长得过软鞭。
鞭子虽是软绵看上去没有害人的能力,可一旦落到擅长之人的手中,纵是看上去再如何柔软无害,也是致命的。
银枪再长,断然没有长过鞭子的意思,易迟迟手中随影鞭刚刚游出,便已略胜钟艺凌半筹。手中银枪离易迟迟还有一寸之步时,易迟迟的长鞭就已袭至,游甩而至的随影鞭直直绕向她的腰际。
眼看自己将要被缠,手中银枪仍离些许,钟艺凌慌忙之下急忙收了枪攻。攻势退下,立即换攻为守,足下点起人借势在半空中旋了一圈,待钟艺凌的身子重新落踩地面,又是一轮杀势紧忙而至。
枪枪连至,刺、挑、勾、绊、挡,招招贯连下的招式险着叫易迟迟一时防不过来。只是易迟迟终是紫台仙人的徒儿,就算钟艺凌这连下的攻如何出乎意料,她也能很快从里头寻出应对破机。
如影随形轻移,步步避开钟艺凌的杀攻,随影鞭寻得破机灵蛇出游。
就见鞭似蛇咬直接盘扣在钟艺凌腕上,当见长鞭饶缠到自己的腕处时,钟艺凌心里直呼不妙。想要摆脱易迟迟的囚缠,怎奈蛇已咬上,猎物哪还有逃脱的可能,就见易迟迟手上力施,长鞭紧跟着一绞,钟艺凌顿感腕上撕疼,手上一时控不得劲,霸门银枪应声落到地上。
江湖过招,兵器一旦落地,便意味着那人已是输了,正常情况下事情到这步胜的一方也会顺势收手,各给双方留点颜面。只是易迟迟向来任性恣意,败落在她手下的她从来都不讲一个饶字。
对待旁人尚且如此,更何况眼前这个女子竟敢对自家师兄动起坏念?
这段时日在离上殇身上所受的委屈如今倾数全部爆出,尤其瞧着钟艺凌也生了一张貌美模样,易迟迟这心里头的火更大了。
眼里头闪了怒厌之意,恶念当从心生,鞭影再起,这一次竟直接朝钟艺凌脸上鞭去。
这一鞭若是真顺了易迟迟的意鞭甩到钟艺凌脸上,只怕这钟家的姑娘那张俊俏的脸也该毁了。
瑶台仙子生得貌美,江湖人皆知,同样的瑶台仙子性子恣意,行事毒辣,这些江湖上也是知的。
这一鞭出乎众人意料,同样的又在众人所料当中,眼前随影鞭起,钟艺凌那张俏脸眼瞧也要毁了。就在众侠的惊呼声诧起时,另外一把银枪直接贯空而至。
凌空甩开的银枪,逼得易迟迟的随影鞭只能中途撤离,收回长鞭厉瞪半道坏了自己好事的人,瞧着黄东旭上台搀起自家师妹,易迟迟哼声道:“哼,又来了一个。”
眼见师妹遇险,黄东旭赶忙出手相帮,甩出银枪逼回易迟迟的歹攻,上了擂台扶起钟艺凌,黄东旭看到易迟迟怒道:“好好个姑娘,没想到心思这么恶毒。”
黄东旭这话,惹得易迟迟更是不悦,哼冷的声音更重了,易迟迟道:“既然上得了擂台,生死各由命,你霸枪门的本事要是上不得台面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
易迟迟这话,气量再大的人也不能忍,就算她是个姑娘家,黄东旭也咽不下这口气。原想着对方怎么说也是个姑娘,且又是紫台仙人的弟子,横竖不能太不给对方台阶下,如今见着对方口出狂言,且白泽远一事霸枪门还没同他了呢。既然现儿他的师妹又这般折辱人,那么两件事黄东旭就同他们一道算了。
小心扶着师妹,将其送回台下,黄东旭这才回了擂台上。
手上力一施加,刚刚为救师妹插入台上的银枪拔出。银枪入手气势瞬起,枪头对着易迟迟,黄东旭道:“易姑娘这般羞辱师门与我师妹,在下身为霸枪门弟子,这件事断然不能容忍。不过江湖上好汉不与女斗,我也不为难易姑娘,先让易姑娘十招。”
这十招上的相让,很多时候就是命与命的赌注,黄东旭这话倒是彰显了名门正派当有的气度。只是他这话落到易迟迟耳里可就不耐听了,当下冷冷一讽,易迟迟道:“相让十招,怎的?莫不是你觉着就凭霸枪门那点本事,我紫台山还需要你们相让。”
区区霸枪门那点本事,紫台山如何会看在眼里,黄东旭那话分明是瞧不起易迟迟,看不上紫台山。
看不上对方师门,对于他人来说可是一大不恭。本来对于黄东旭阻了自己毁掉钟艺凌容貌这事易迟迟心里头就极是不爽,如今见得他竟然当着天下英豪的面说要相让十招。
这种事易迟迟哪能再忍。
当下也是气起话讽,易迟迟嫌饧着眸看着黄东旭。
粗粗的一个汉子,不管从何处看都无亮眼之处,这样一个人若是搁在平时,易迟迟连正眼都不会去瞧上一瞧。
她虽是正眼瞧不得这等粗野的男子,不过瑶台仙子天资,上哪儿这些宵小无能之辈哪一个不是眼睛直勾勾盯着。如今见着黄东旭不但对紫台山口出狂言,甚至那双眼中只有他家师妹,对自己无半分惊艳之意,更是出言衅挑。
易迟迟这处。
怒气更是重凝数分。
霸枪门这个男人既然相让十招,要试紫台山的武功,易迟迟这处哪有不称他之意的冷。当下娇声一语轻笑,易迟迟道。
“好狂妄的人,既然你要让姑娘我十招,那本姑娘就看看你有没有命熬过这十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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