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辣妈当家 !
张老师还想说小岭作业有很大进步,让胡老师不要太较真,结果胡桂珠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她讥讽道:“你看他这样,能有什么进步?小小年纪就撒谎骗人,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她还想继续羞辱孩子,小岭麻溜地把自己的作业本找出来,翻开昨晚上的作业,“啪”地拍在胡桂珠面前,“老师,你看!”
就很豪横、有底气!
胡桂珠嗤笑一声,薛磅礴她会不知道?写作业就是鬼画符,黑乎乎惨不忍睹。
她拿过来随意地溜了一眼,本以为会看到一片黑乎乎、破损的页面,谁知竟然真的干净、整齐!
虽然字没有多漂亮,但是却工整、有力,的确可以评为优等作业。
怎么可能?!!!
胡桂珠有些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仔细看看,又翻翻前面还有黑乎乎的作业留存呢,的确是薛磅礴的作业本。
肯定是薛远征代笔的!
胡桂珠瞪向大军,大军却耷拉着薄薄的眼皮懒得看她。
胡桂珠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小岭的笔迹,不是薛远征那笔漂亮的字。
张老师:“胡老师,薛磅礴最近进步很大,数学作业不但卷面干净,正确率也提高不少。”
胡桂珠才不想听他说薛磅礴有什么进步!
她自己闹了个没脸,有些尴尬。她真的没想到小岭会进步这么大,没了依仗她就把作业本丢在桌上,冷淡道:“哦,还行,先回去吧。”
小岭:就这?你冤枉我不给我道歉?
胡桂珠看了小岭一眼,“怎么,还不走啊?”
她当然不是关心小岭学习,之所以来这一出不过是做给林苏叶看。
一是让林苏叶看看,自己有关心小岭的学习,督促小岭进步。看,今天作业这不就有很大进步吗?那都是自己这个老师的功劳。
二是让林苏叶知道,自己也是能拿捏孩子的,大的不说,小的就每天留校、上课冷言两句,都够孩子吃不消的。
她觉得林苏叶不算笨蛋,应该能领会自己的良苦用心。
小岭刚要撸袖子和她理论却被大军一把拽住胳膊。
大军示意他见好就收,不要和老师冲突,否则没好果子吃。
小岭岂是肯吃亏的?有恩怨必须当时了。
大军直接用书包带勒着他拖出去,“去找顾知青。”
小岭还不服气,“干啥我都偏心你,你咋偏心别人?”
大军不想和他费口舌,但是又看他跟刺猬一样,就耐着性子道:“妈平时对老师特别尊重,你和她吵架,你想挨揍?检讨书里怎么写的?”
八百字检讨书小岭照着大军的意思也写着遇事不要急着打架吵架,要多动脑子,多考虑一下后果。
大军的后果他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他的后果就一个,做了妈妈不高兴的事儿就得挨揍!他挨揍,他奶又得撒泼下跪耍赖,到时候还是他的错,得加倍挨揍或者写检讨书。
想想太可怕,后果的确很严重,算了。
被胡桂珠这么一耽误,他们去顾知青那里就晚了一会儿。
顾知青正帮忙照顾新下崽的两头老母猪,他为人善良认真,对人和善,哪怕对下崽的老母猪也分外温柔,不像喂猪的那么粗鲁,动辄拿着棍子打来打去。
他一边收集母猪产仔后的一些情况,一边总结注意事项,一边听小岭吐槽胡老师。
小岭噼里啪啦不断地说了几分钟,“顾知青,你说她是不是不对?”
顾孟昭笑道:“是有些,不过你要是理论,那她会说是为你学习好,关心你,你妈妈也不能说什么。”
小岭:“我就知道!所以我没和她吵架。”他耷拉脑袋,“要是我和人吵架,我妈也不会信我。”
顾孟昭停下手里的笔,“不是你妈不信你,打铁还需自身硬呀,只要自己硬就不怕别人挑刺。胡老师挑刺,是因为你以前写作业不好,她先入为主。你今天证明了自己,以后继续保持,那她就不得不改变对你的固有认识。她都可以改变认识,你妈妈难道不会改变吗?”
小岭挠挠头,嘿嘿一笑,“还真是。”
顾孟昭表扬他,“这是薛磅礴同学自己凭借自己的努力,让他人改变对自己刻板的认知,非常了不起,值得表扬。”
小岭就非常得意。
顾孟昭又让他不要回家跟林苏叶说,因为除了让妈妈对老师有意见以外,没有什么好处。
只要他表现好,保持这份进步,以后老师不会再这样误会,也不必让妈妈担心。
小岭接受他的建议。
顾孟昭对一旁安静看书的大军道:“大军也应该表扬,在你的督促和帮助下,小岭进步很大。小岭的进步,有大军的努力,你们俩都很棒!”
大军唇角勾了勾,“那也是顾知青教得好,他自己能听得进去。”
以前别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只想爬高蹿低,别人再使劲推他也没用。
顾知青笑起来,这孩子说话都少年老成。
回家的路上小岭问大军,“我是当了一回韩信吗?”
大军:“……”就真给自己脸上贴金。小岭:“胡老师一点都不好,总骂学生,我想拔她气门芯儿行吗?”
大军:“幼稚。”
小岭:“五毛钱!”
大军:“……”一分不给,赊账倒是大方。
他也懒得和小岭算账,慢条斯理道:“她表面为你好,没错,你拔气门芯儿,你错。”
小岭不服气:“可咱们都知道她就是故意找我茬儿,根本不是为我好!”
大军:“忍耐,等她犯错。”
小岭:“就是那个什么十年二十年也不晚?我等不了那么久,我现在就想打爆她狗头!”
大军却懒得再说,“随便你。”
小岭却追上他,“算了,给你个面子,放过她自行车。”
回到家,小岭虽然没告诉林苏叶,却还是很高兴,把头扬得高高的,对着薛老婆子就是一通表扬鼓励,“奶,我的进步有你的一份功劳。你看我都可以进步这么巨大,你也可以的!加油!”
薛老婆子为大孙子的进步高兴,好一通吹捧,然后问:“乖孙啊,奶年纪大,这两天推磨累着了,歇两天行不?”
小岭:“奶,学习要坚持,不能三心二意,半途而废,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更不能要了这头没那头,你得……”
他一口气卖弄了好几个成语和谚语,巴拉巴拉说一通。
林苏叶一点都不烦,还夸他,“小岭这段时间进步真大,会说这么多词语,要多鼓励奶奶,别让她掉队啊。”
以前他也说但总说错,惹得大军直皱眉,这会儿居然说了一大串,而大军表情平静应该是都说对了。
林苏叶这么一夸,小岭更打鸡血,“奶,快吃饭,吃完咱俩继续学习。”
薛老婆子用力瞪了林苏叶一眼,你这个坏媳妇。
原本因为薛明翊不在家,屋里气氛略有点沉闷。虽然薛明翊在家也不怎么说话,可他气场大,存在感足,谁都会多看他两眼,看着也舒服。
现在被小岭一打岔,气氛又热烈起来。
薛老婆子虽然埋怨林苏叶拱火,吃完饭却又乐颠颠和大孙子识字念书去,就很配合。
大军写完作业就看书,莎莎拿着铅笔继续画倭瓜爸爸。
林苏叶见小姑今晚比以往沉默,就找她说话。
小姑道:“嫂子,是不是我拖后腿,所以你们不能随军?”
外面人都说嫂子是可以随军的,但是只能带孩子,不能带娘和她。
林苏叶笑道:“你瞎说什么呢,你可是咱家顶梁柱。不是你拖后腿,是我呀离不开你们。要是去随军,我一个人哪里带得了三个孩子?你挑水、推磨、担粮食,做力气活儿,娘帮我带大军小岭,还帮我做饭喂猪做家务,我自己带莎莎学习做针线就忙不过来。要是随军,三个孩子我自己带,洗衣做饭挑水做针线所有家务都是我自己干……想想我就要晕过去的。”
见林苏叶说她是顶梁柱,小姑就很自豪,“我愿意给嫂子干活。”
林苏叶就开玩笑:“拖后腿也是老太太拖,她离不开大孙子,可人家不让她去,我和你哥也不能撇下她。”
小姑就偷笑,“老太太还说是我呢,哼,就知道她赖我。”
姑嫂俩说几句就笑起来,惹得薛老婆子直抗议,“你俩能不能出去嘀咕?没看见学习吗,打扰我们学习!”
林苏叶看煤油灯不够亮,就添上一些煤油,又把灯芯剪一下,这样更亮一些。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城关公社通电。
其实她不去随军,不是谁拖累,是薛明翊暂时不想他们随军,林苏叶自己也不想去。
薛明翊的考量是他们是野战军,驻扎地比较偏僻,且远离城市,兵营不给家属掺和,家属区在几里外同样偏僻的地方。
他们就算跟着薛明翊随军,也不能和他住一起。
他的团部直接设在兵营,距离随军的地方好几公里,哪怕他们随军他也不会天天回家。
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随军的地方不但偏僻,生活条件也艰苦,平时没有什么娱乐,连能说话的人都少。就算有其他家属,可都来自五湖四海,操着不同的方言,压根说不到一起去。
一开始还有不少军嫂想随军,去住了一段时间大部分都打了退堂鼓,三年以后就没剩几个了。
只要家里条件还可以的,他们驻扎地的军嫂大部分都不爱随军,宁愿在家里和父母、公婆一起,平时干活、带孩子、做家务都有人照应,自己也没那么累,还舒坦。
当然,以后薛明翊调动职务,能安排家属住在省区或者大军区家属院,那就不是一个性质,那里有勤务兵照顾,那是去享福的。
林苏叶那个娇弱体质,随军以后要自己挑水、做家务、带孩子,她哪里做得过来?
薛明翊倒是想把她带在身边,却也不想她受累,毕竟他不可能让勤务兵去家里给家属干活儿。
而林苏叶也舍不得家里新盖的房子,公爹亲自带人盖的,哪哪儿都合她心,刚住这两年她一点都舍不得离开,更不舍得让大房三房来住她的房子。
再就是薛老婆子有三个儿子,是不能跟着随军的,她又离不开俩孙子。若是强行让她跟着大房或三房住,只怕没两年老太太就得去找老头子。
小姑不是直系亲属,更不能随军。
当然非带她俩去也可以,组织不给分配相应住房和口粮额度,去了没饭吃,小姑饭量又大,自家怕是匀不出来她和奶奶的口粮。
林苏叶心里还有个隐秘的原因就是她不想和薛明翊太近,不想天天腻在一起。有点害怕还有点担心,至于到底怕什么,她也想不明白。
等抱着女儿睡在被窝里她突然有点明白。
这几天他睡在旁边,周围都是他清爽阳刚的气息,这会儿他走了,那气息变淡让人有些不习惯。不习惯就会心里空落落的,有些心慌,舍不得,不能忍受没有他的日子。
从小她奶奶就说,你身体弱必须得靠父兄、丈夫养活,但是你不能把自己变成菟丝花,离了某个男人就活不成。
你可以靠他养,日子你得自己撑。
她不是很懂,但是目前的日子她挺满意。
去了部队,面对全新的陌生环境,她怕自己撑不起来。
还是等过些年吧,时代变个样儿,政策也有变化。那时候她已经学好文化,孩子也大起来,到时候一家子不管进城还是随军,她都能找个工作。
月光爬上窗台,明晃晃的像水银泻地。
林苏叶沐浴着月光,想着此刻如果他也在月光里,他们就好像还睡在一起一样。
而某招待所靠窗的一张单人床上,薛明翊枕着自己的双手,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的眼睛里。
他觉得那温柔清凉的月光,就好像妻子洁白的脸庞。
每一次离开都不舍,每一次离开也都期待着下一次重聚。
温柔的月光照着世间有情人,让他们异地也能互诉衷肠。
……
第二天吃过早饭,林苏叶带女儿去陪读,顺便把昨天做好的衣服给顾孟昭带过去,另外带上几个二合面卷子给他。
顾知青年轻人,饭量大,平时在知青点基本吃不饱,更别说吃好。
林苏叶也不需要专门给他做什么好饭,就家常饭即可。
为了避嫌,她从来不单独去找顾孟昭,都和俩儿子一起。
顾孟昭还要去生产队照顾要下崽的两头母猪,林苏叶就带着孩子去学校。
刚进校门,就碰到骑自行车过来的胡桂珠。
胡桂珠:“哟,远征妈妈来啦。我还以为你这两天不会过来呢。到办公室来坐坐,喝喝茶呀。”
哼,昨天不等放学就跑了,不就是躲自己么?有本事你以后都别来!
林苏叶笑着婉拒,“不麻烦胡老师。”
胡桂珠根本不值当她不来,不陪读损失的是自己,林苏叶才不做这赔本的买卖。
而见到胡桂珠,她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或者尴尬的,顺其自然。
胡桂珠不软不硬地碰了个钉子,不高兴却也没发作。
林苏叶领着莎莎刚要进教室,却被赵秀芬叫住。
赵秀芬小跑过来,“嫂子,你快来帮一下,这一次县革委会领导要来咱大队视察,肯定得来学校看看!”
上面有人走访视察,哪怕不起眼的黑板报,他们也得紧急忙活起来。
前几天林苏叶帮忙画黑板报,县革委会小领导来的,当时他们连声夸黑板报办得有特色,尤其那副小学生像红太阳敬礼的图画,画得既生动,寓意还好。
明儿说是革委会大领导要来,大杨湾支书、大队长都非常重视,特意叮嘱薛英福要重视起来。
薛英福就要赵秀芬出力。学生歌舞是早就排练的,经常表演没什么问题,就是这个黑板报因为在外面风吹日晒的没两天就脱色,一到领导前来视察就得赶紧重新弄。
赵秀芬压力就很大。
林苏叶之前帮过,这次自然也愿意。
她就领着莎莎去帮忙办黑板报。
赵秀芬对林苏叶道:“嫂子,你可别和胡老师闹矛盾,她可阴着呢。仗着她大姑姐是大队妇女主任,姐夫是公社干部,没少给别的老师穿小鞋。”
她给林苏叶说了一下,就胡桂珠那个老师的正式编制,还是当初搞掉另外一个女老师才拿到的,否则她就和知青一样是临时老师,不享受政府工资,只能拿大队给的补贴。
而胡桂珠没婆婆,可她大姑姐比婆婆厉害,她也没少抱怨。
林苏叶就没再说什么。
这胡桂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以为自己在教室陪读就得巴结她,她说走后门自己就给她走?
自己要是有这个本事,干嘛不给自己安排个工作?还等着给她什么亲戚安排?
林苏叶站在桌子上瞅着墙外大片的小麦田,她就直接画上去,再把报纸上的拖拉机和农民临摹上。
一轮红日,一片金黄的麦田,一辆东方红收割机在劳作,一群扛着锄头挂着汗巾的男女社员,正喜气洋洋地往丰收之地大步前进。
赵秀芬都惊呆了,“嫂子,你可真行!明天领导一来,指定得夸,咱小学得出名!”
林苏叶不好意思道:“我这是碰上了,以前没画过这么大的。”
她自己凭良心话,其实没有画得多好。主要是粉笔画不用太细致,把那个大体的氛围画出来,又是一大副黑板画,人们从下面仰头看,看不到细节,就会觉得画得很好。
莎莎特意跑到上一次爸爸抱着她看过的大树底下,拍这小手兴奋得很,“妈妈~”
棒棒哒。
薛英福看到就给她抱起来,举着她看,她就更兴奋。
这一副麦收图引得老师和同学们都来围观,大队干部都过来看,纷纷说好。张老师笑道:“明儿领导来,肯定得夸,远征妈妈要露脸了。”
胡桂珠看到,酸溜溜道:“不就一副模模糊糊的粉笔画嘛,我也会的,以前学校板报都是我出,后来我就是怀孕了,不愿意爬高。”
以前她是音乐和美术老师,黑板报是她办的,但是薛英福不满意,为了学校脸面额外找赵知青进来。
就为这事儿,胡桂珠还闹过不少脾气,找她大姑姐告状。她大姑姐跟大队说了一声,薛英福只好让胡桂珠当一二年级的语文老师,工资比以前涨了一块八。
*
每年春种、麦收、秋收、秋种时节,县革委会领导都要下乡视察,尤其城关公社下面的大杨湾每年来好几趟。
当初插红旗、拔白旗、农业学大寨等活动中,大杨湾都一骑绝尘。只要搞农业生产,大杨湾向来是走在全县前列的,那就是全县标兵好典型。
视察大杨湾就会顺便到小学走一圈,看看“八/九点钟的太阳们”朝气蓬勃的面貌。
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薛英福组织老师和同学们拉横幅、打木牌,还让赵秀芬背上手风琴,组织学生乐队唱歌跳舞欢迎领导莅临指导,场面十分隆重。
以往大军小岭都逃学跑出去玩的,现在不能逃学就被选出来当欢迎代表。
他俩作为最漂亮的男孩子被安排在最显眼的位置,负责给领导敬礼献花儿。
花是野外沟里采来的野花。
小哥俩和其他小学生一样,被老师涂抹上红脸蛋。
大军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嫌弃得不行,小岭看不见自己,只看大军觉得滑稽玩,笑个不停。
今天林苏叶没来,她知道领导视察,就带着莎莎在家修蚊帐。
胡桂珠见赵秀芬要出风头,便强行挤在前面,把背着手风琴的赵秀芬挡在后面。她使劲地朝着自己大姑姐杨荷花挥手,让大姑姐看看自己,给她机会露个脸,有助于评选优秀教师,提工资和福利待遇。
作为乡下不起眼的小学,老师们要想做出成绩是很不容易的,毕竟大环境不重视读书,可教委、学校这种小圈子却还是有很大竞争的。
杨荷花示意她稍安勿躁,有机会。
赵秀芬膈应得不行,一讲课、搞劳动就说自己怀孕反应大不能上班,让别的老师代课,一露脸出风头就跑过来抢功劳。
城关公社、大杨湾大队的干部们一起陪同县领导过来,胡桂珠大姑姐杨荷花也在队列中。
胡桂珠突然一左一右抓住大军和小岭的手腕,想领着他们亲自去献花。
大军面色冰冷,“干什么?”
胡桂珠力道太大,他居然挣不脱。
胡桂珠低声喝道:“别闹,你要当着领导的面让校长丢人吗?你妈妈怎么教你的?”
小岭却露出个狡黠的笑容。
进校门大家先看到办公室山墙外的黑板报。
上面字迹娟秀,装饰画憨态可爱,花朵飘逸灵动,瞧着赏心悦目。
领导频频点头,跟支书夸这板报做得好,然后他们就看到对面山墙上那副金黄的小麦丰收图,被中午的阳光一照,金灿灿一片,简直震撼!
大家都被吸引,仰头看了好一会儿,纷纷夸真不错。
领导笑道:“大杨湾的美术老师越来越厉害了!”
薛英福刚要叫赵秀芬过来,却见胡桂珠手里强拖着大军和小岭,快步过来给领导鞠躬问好。
胡桂珠无视薛英福的眼神跟领导一通吹嘘,她是如何配合校长工作,如何把学校管得井井有条,如何怀着身孕奋斗在第一战线的。
她知道薛英福不敢当众翻脸,毕竟领导最大,维持一团和气最重要,要是撕破脸,那是学校、大队没脸。
她笑得花一样,“这黑板报就是我领着她们办的,这些思路、画面呀,都是我让她们弄的。”
她扭头看赵秀芬,眼神暗含警告:“赵老师,是吧?”
赵秀芬气得要命,可下乡这么多年,她已经知道什么人不能得罪,胡桂珠就是最不能得罪的一个。
工作中被抢功劳这种事儿,随处可见,也不独他们学校。
领导夸板报好,还夸红太阳下的丰收麦田画得尤其好,麦浪翻滚,寓意好。
胡桂珠笑眯眯地张口就来,“拙作,不敢自夸。”
赵秀芬:你咋那么不要脸,那是人家林苏叶画的!
薛英福也不高兴,却也不能因为这点事儿在领导面前撕扯,丢学校的脸,也说明他管理不到位,只能过后再说。
领导很和善,笑道:“这样出色的老师不该埋没,咱不是带了一些美术用具嘛,正好给老师发下去。”
胡桂珠高兴得很,“多谢领导,我一定会带着她们好好努力的。”
她又让大军和小岭给领导献花。
献花的时候小岭给大军挤眼睛,大军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反应。
小岭想,没反应就是不反对。
他就笑眯眯地说:“爷爷,那个黑板报字是赵老师写的,画是我妈妈画的哟,胡老师根本不会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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