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明录 !
德王府一袭素衣的年轻女子,持剑激斗东厂第一高手江湖人称刀圣的吴中,数十招不落下风,震惊众人。
剑,兵中王者,百兵之君。古时王侯将相,文人士子多喜佩之。
然若论厮杀实用远不及刀,不管是江湖客还是军伍之中皆以刀为主,砍劈撩刚猛无比,霸气侧漏。
就拿常宇所闻,用剑人寥寥,身边也仅宋洛玉用短剑更像防身匕首,余下随扈皆为刀,更未遇未闻使剑的高手,反而用刀的高手见过不少,其身边吴中就是顶尖的。
可是看了这那女子剑术,方知术有专攻,刀有刀法剑有剑术,他不知古时公孙氏的风采几何,眼前女子却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江海凝清光!”
出手快如闪电又刁钻无比,剑剑刺向要害,这令吴中好一阵手忙脚乱,却也激起他的凶性大发,连退数步避其攻势,一刀横劈刀刀不息,素净顿时吃重,神情变得凝重身形变得慌乱起来,原本嘴角露笑的朱由栎不自觉的咬紧了下唇握紧了拳头。
“夜魔,她是夜魔!”在一旁观战的宋洛书突然一声大呼,诸人一惊,激战中的吴中和素净也各自退开。
望着胸口起伏不定气喘吁吁的素净,吴中皱眉:“西北三省第一杀手夜魔竟是个女人?还是尼姑?”说着扭头看向宋洛书:“你确定?”
宋洛书本也是江湖杀手出身,与吴中那种为生计半道出家不同,他是职业杀手,对同行有着极为灵敏的嗅觉。
“错不了”宋洛书向前一步,盯着素净道:“三年前开封府城外夜遇一遭,若记得不错,你右手腕往上三寸有一颗红痣吧”。
向来面无表情的素净突的抿嘴一笑,提剑拱了拱手:“你妹妹可还安好,怎么不见她”。话以出口,便等于认了身份,常宇非江湖人尚无多大感觉,吴中等人却变了色。
“果然是你!”宋洛书拱手还礼:“尚好,她在京城衙门听差”。
素净眉头一挑:“衙门,东厂么,莫非你们真的是……,你们怎么会去衙门听差?”
宋洛玉一笑:“夜魔都能委身王府,吾兄妹为何不能”。
素净不语,回头看了一眼满头雾水的朱由栎,又看向常宇:“这么说你真的是东厂督主了?”
“不像么?”常宇耸耸肩,
“不像”素净轻轻摇头:“你身上并无太监的痕迹,先前我认出了宋洛书便更认定你们是……那你既是真的,若传言不假当是一武技高人,不知和贫尼交手可算辱没你身份?”
常宇哈哈一笑:“江湖顶尖好手,本督自愧不如!本督认输了”。
素净眉头一挑:“尚未打过怎滴就认输了?”
“本督善拳脚,不擅刀剑,观你剑术本督十招之内必丧命,又何必自取其辱”说着看向朱由栎,笑呵呵道:“但咱家的确是货真价实的东厂提督”。
朱由栎收起先前的不屑,春风拂面般的微笑着:“久仰厂公大名,果真名不虚传”。
“尚未比试过,怎么就名不虚传了”,常宇打趣,朱由栎不以为意郑重道:“别的可以作假,但临危不乱的气势,波澜不惊的强大气场非宵小装的出的”说着一指吴中:“何况能驾驭这等绝顶高手的绝非一般人”。
常宇大笑:“他也算高手?”
朱由栎一怔:“能与素净交手数十回合不败者,当今罕见还不能称之为高手?”很显然他对江湖人称夜魔的素净有着无比的信心。
常宇耸耸肩,看了一旁盯着自己的素净道:“这女子是咱家生平仅见的用剑高手,但咱家那随扈却也称不上什么绝顶高手,像他那样的东厂没一百也有八十,便是身后几人也与其不想上下”。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朱由栎忍不住讶然出声,素净也挑着眉朝陈王廷等人看去,果真越看越是心惊。
大宗师自有别于普通人的气场,她本身也是高手,自能看得出也感应的出。
这一看不得了,身后竟无一俗人,甚至有两三人可入宗师境!
这太监果然没说谎,东厂果然高手如云。
朱由栎虽无素净的见识,却也能从她神色中看出端倪,心中也是惊骇不已。
可吴中不愿意了,虽然也知常宇故意如此说,可陈王廷等人虽武技与己相当,但用兵器的话远不是自己对手,唯一能与其相当的也就姬际可了,若是陈王廷,乔三秀对上用剑的素净,二十召内必伤。
当然,论拳脚,这女子则远不如。
“没想到东厂竟然有这般多的大高手,待会儿可得好好开开眼了”没成想朱由栎还是个好武之人,此时一点也不再怀疑常宇身份,非常客气的将其迎入王府。
入王府大门,内有以巨大砖砌影壁,影壁之后有东西两道门,朱由栎从东门将常宇迎入,豁然开朗举目便见正前方一座大殿,也是目光所及内唯一的大建筑。
德王府曾经是济南城中最大的建筑区,其内有三大殿,承运殿圜殿和存心殿以及正宫,东宫西宫,只是被清军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后朱由栎经数年修建,方成这一座,承运殿,也是眼下德王府的主殿,既能迎宾又是寝宫。
眼前新景比之远破败,令诸人唏嘘。
朱由栎则似习以为常,边引路便四下指点介绍王府原先的景致,曾经如何的辉煌,说话间入了承运殿,得知常宇一行尚未午餐,便令人重置酒席。
酒菜准备中,好茶先泡上一壶,常宇尝了尝客套的赞赏几句,便问道:“王爷不好奇咱家为何登门拜访么?”
呃,朱由栎将目光从吴中一众人身上收回:“是哦,本王这破门烂户的,厂公所来何事?”
常宇哈哈一笑,四下打量一番淡淡道:“给王爷修王府来着”。
朱由栎一怔,随即大喜:“皇上拨银子了?”
常宇轻轻摇头:“天灾兵祸不绝,国库吃紧朝廷没银子,皇上也没银子”朱由栎顿时没了兴致,叹口气:“那又说修王府,我道哪来这等好事,厂公为何诓我”。
“咱家可不敢诓骗王爷”常宇放下茶杯:“这修王府的银子又仅非朝廷拨款一条道,只要搞到便成”。
“那你说说从哪搞”朱由栎一瞬间又觉得眼前这少年是个骗子,说银子的时候哪神情和感觉都特别的像。
“反正本王的德王府现如今是一清二白,拿不出一两银子了”朱由栎的话不知真假,但听得出来他在防备常宇,不管你来干啥的,想骗我钱没门。
“王爷没银子,但有人有呀!”常宇嘿嘿淫笑着,朱由栎一怔:“谁啊?”随即又道:“别人有又不会给本王,天下可没这等好事”。
“那也未必!”常宇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悠悠道:“听说刘泽清在济南有山东王的称号,有权有兵有势,家大业大富可敌国是不是!”
朱由栎立刻就听出了点味道了,看向常宇微微一笑道:“此事当便吃便聊最为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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