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在上 !
简洵夜皱起俊秀的眉峰,“你觉得是为何?”
叶千玲笑得暧昧,“这个我还真不好说。”
简洵夜知道叶千玲一向玲珑剔致,生了一副水晶心肝,听她这么说,便知道她至少已经猜到三分,不由越发好奇,“你还跟我打上哑谜了?”
叶千玲敛起笑容,“不是我跟你打哑谜,而是有些话不能乱说,我答应你,待我查证之后,必不瞒你,行了吧?”
简洵夜狐疑的看着叶千玲,“有这么神秘吗?”
“当然。好了,快送我回叶府吧,我还得盯着刘氏呢!岳碧云现在虽然有了活下去的信念,但是毕竟身子骨还弱着,万一刘氏再乘虚而入一次,只怕她就真的小命难保了。”
简洵夜见她不愿意说,也不好强求,便把她送回了叶府。
青桐院中,岳碧云一勺一勺,大口的喝着苦涩的药汁。
碧桃眼泛泪水,“小姐,慢着些喝,别烫着自己了。”
“喝快些,就能好得快些,好得快,就能早些给鲁郎报仇雪恨!”
碧桃哽咽道,“小姐,鲁公子已经死了,您再郁结心中也是无益,对自己身子也有碍,奴婢觉得,小姐眼下最该做的事,是把这次害您的幕后主使找出来呀!”
岳碧云顿了顿,“我病得昏昏沉沉,朦胧中只觉得有人在勒我的脖子,你们怎么也什么都不知道?”
碧桃抹了抹眼睛,“奴婢该死!最近小姐越病越厉害,我和丝竹雨杏她们几个也都吓坏了,日日不敢离开小姐身边半步,每天只守着小姐的汤药,也无瑕顾及院中小厨房,每日只从大厨房领饭菜回来吃,今儿白日里,我们便是在吃了领回来的饭菜之后,全都昏倒了。以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们全都一无所知啊。”
岳碧云长长呼出一口气,倚在迎枕之上,微微闭着眼睛,许久没有说话。
庆山侯夫妇都不是会管教子女的人,她自幼便自己管自己,虽说性子骄纵了些,但是她不笨,甚至也可以说是聪明。
若是不聪明,庆山侯府里的那些二茬奶奶们,可比叶府的下人们难弄多了。
“饭菜被人动了手脚,有人蓄意要我的命。这可真是奇了,在叶千玲告诉我真相之前,我已存随鲁郎一同西去的决心,何苦还要这样处心积虑害我?”
“会不会是二小姐?鲁公子就是她……”
岳碧云摇了摇头,冷笑道,“我是她母亲千方百计讨进门的金贵媳妇,如今汤氏已经毙命,叶宁致没了我,再想讨这样的媳妇,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更何况,她若是想让我死,随时都可以下手,不必等到今日。”
“那还会是谁?”碧桃实在是想不明白,“啊!会不会是娇梨院的那位……”
岳碧云挑起眉头,眉心渐渐聚起一抹怒气,“那个狐狸精……”
“奴婢觉得就是那个狐狸精!”丝竹也咬牙切齿恨恨道。
“嘘~~小声着点儿,小心隔墙有耳,若叫大少爷听去了,只怕又是一场风波!”碧桃一向是个小心谨慎的,连忙捂住了丝竹的嘴。
岳碧云却冷冷道,“隔墙有耳?看来,我病的这些日子,真的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踩青桐院一脚啊!”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小姐您身子刚刚有些起色,不要想这些劳神的事儿。”
“大少奶奶,刚刚才醒过来,就在想劳神的事?你们这些丫头都是干什么吃的?”叶千玲就在这时缓缓走了进来。
岳碧云一眼看到叶千玲,眼神里确实如寒冰般的冷漠,顿时将药碗放下,直接躺下,又把脸面直接转向墙边,“我困了,要睡觉了。”
叶千玲却丝毫不理会她,径直走到床边。
岳碧云又一咕噜坐起来,“叶千玲,你到底要做什么?没听见我说我困了吗?别以为你今天救我一命,我就忘了你当日是如何欺骗于我的!鲁郎的事,我跟你没完!”
叶千玲冷笑一声,啧啧道,“我总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身边除了这几个自幼陪你长大的贴身丫头,一个亲近的人儿都没有了。黑白不辨,敌我不分,脑子还不够用,病了这些日子,只怕你也没少发烧吧?是不是把原本就不够用的脑子又烧坏了几分?是我拦下了鲁学斌,还是我杀了鲁学斌?我好心好意的帮你们,是你们自己得意忘形,操之过急,一点儿也不观察形势便提前往外跑,才会落入了叶黛玲的圈套。叶黛玲想图谋你的嫁妆,便押住了你的情郎,你的情郎又为了保你,直接自尽了。你自己数数,从头到尾,跟我有毛线的关系?你把帐算到我头上,你是脑子有泡不是?!”
叶千玲连珠炮一般,直把岳碧云训斥得无话反驳。
“你……”
“我怎么了我?我事后瞒着你鲁学斌的死,只是希望成全了他对你的一番美意,让你好好生活下去,谁知道你看着凶,实则是个纸老.虎,三不五下就变成了这副病猫样,怪我吗?怪我吗!”
叶千玲之所以这么气势夺人毫不相让,其实是因为她太过了解岳碧云。
岳碧云鲁莽而又执拗,若是不在这个时候一棒子把她敲清醒,让她心存芥蒂,把自己认成了仇人,那她以后只怕不论何事都要给自己使绊子的。
“叶千玲,你好狡猾,你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岳碧云恼羞成怒,将药碗打翻在地。
叶千玲却冷冷道,“我本来就没有任何责任。”
“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岳碧云对着叶千玲怒吼道。
叶千玲见她眼含泪水,虽然依旧愤怒,眼神却已经澄澈许多,想必已经是悟透了叶千玲的这番话,只是一时不好下台阶,便也不跟她计较了,“好像我想看到你似的!”
说完,扭头便走。
对岳碧云这个人,叶千玲从前也就没想过与她交好,助她私奔那档子事,本也就是路见不平、即兴所为,现在她只要能想得开,不与自己为敌,叶千玲也懒得管她以后到底要干嘛。
从岳碧云处离开,叶千玲只觉了了一桩事,心情也轻松了些,恰逢天上一轮圆月升起,已是上月时分,难得起了一阵雅兴,便对莹朱道,“咱们今日舍近求远,从花园那边绕一圈吧,我想到花园里的六角亭赏赏月。”
莹朱笑道,“那小姐先去,我回去讨一盏灯笼,再带一壶酒,两碟点心来。”
叶千玲眯起眼睛直笑,“木棉院丫鬟不少,最懂我的,还是我们莹朱啊!晚上都没吃,饿死我了!”
莹朱说完,笑着往木棉院的方向跑去。
叶千玲便独自往花园走去。
进了花园,刚走没两步,却见两个丫鬟在花丛中弯腰撅屁股的,不知忙些什么。
叶千玲连忙闪身躲到了假山之后。
只听其中一个丫鬟嗔道,“三小姐往常可不是折腾下人的人,怎么近来总是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来?前些天叫咱们采夏荷上的露水,又叫我们到外面去捉蜂鸟,现在又要咱们来采月光下的花蕊?还要牡丹、百合、茉莉、月季、芍药、白菊、金桂七种!好些花都还没开呢!哪儿采去?!这不是造我们吗!”
另一个丫鬟“嘘”了一声,“少说两句吧!主子吩咐的事,你干就是了,哪有那么多废话!别看三小姐平日里闷不吭声的,可要是真得罪了她,她也是个雷厉风行的呢!不过是叫你采花,你就这么多牢骚,赶明儿叫你陪着伺候姑爷,你可别抢功!”
“你说什么呢!瞧我不撕烂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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