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镇魔使 !
无需怀疑,刚才出手的必定是老柳头儿。
不过,对于老柳头儿的出手,姜七夜并不满意。
既然出手了,为啥不直接干掉血阳子,害得他眼睁睁的看着一大坨修为飞走了。
老柳头儿作为威震北地的镇魔使,应该不至于心慈手软吧?
姜七夜实在有点搞不懂。
所以他决定找老柳头儿谈谈心。
但当他找到老柳头儿的时候,却发现老柳头儿已经昏迷了。
老柳头儿蜷缩在房间的角落中,一动不动。
他身上散发着青黑两色光芒,一会儿青芒大炽,一会儿黑光大放,仿佛两股不同的力量正在较劲。
当青芒占据上峰时,姜七夜感受到了一股无坚不摧的锋利剑气。
这些青芒仿佛千万柄锋利的小剑,将房间内的一切都戳的千疮百孔。
当黑芒占据上峰时,姜七夜又感受到一股至阴至邪的诡异气息。
这些黑芒,令房间内的杂物纷纷消蚀融解,化为一团团黑水。
青黑变幻间,整个房间仿佛化作一处绝地,令姜七夜心惊肉跳,不敢踏入半步。
“原来不是老柳头儿不想干掉血阳子,不能尔……这也太拉胯了吧。”
姜七夜无语的摇摇头。
以他的眼界,也看不出老头儿到底是受了伤,还是走火入魔。
他只能看出老柳头儿的状态很危险,随时有可能万劫不复。
对此,他爱莫能助。
唉,老柳头儿身上一定好多修为,可惜,我是一个好人……
想了想,他退到五十米之外,在一口水井边坐下来。
他取出酒囊,一边喝着酒,一边观赏着月色,顺便替老柳头儿护法。
以他现在的修为,其实已经无需吃饭,无需喝水,也无需睡觉了。
一切身体所需,只需吞纳天地元气就能补足。
甚至都无需刻意吞纳天地元气修炼,平时呼吸的元气已经足够为身体提供基本的所需。
不过,作为两辈子为人的惯性,姜七夜还是喜欢活得有点人样,时不时的吃喝一顿,满足下口腹之欲,感觉也不错。
至于喝酒,早已成为习惯,不想改。
时间静静流逝。
姜七夜渐渐喝空了酒囊,他开始盘膝静坐。
他在脑海中,将自己修炼的武技和拥有的手段,进行优化组合。
以期对敌时达到最佳的效果,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最大。
一轮弯月徐徐升起,又渐渐降下。
某一刻。
房间内的青黑光芒都消失不见了。
老柳头儿干咳了两声,走出了房间。
他苍白着脸色,看了姜七夜一眼,没好气道:“小子,为了帮你,老夫差点连命搭上。”
姜七夜睁开双目,淡然笑道:“柳老,其实你不必勉强的,金丹初期修仙者,我勉强还能应付。”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下次老夫懒得管你死活!过来帮我做点事!”
老柳头儿傲娇的轻哼一声,转身回到了房间中。
姜七夜起身跟上,看着满地的狼藉,不禁微微皱眉:“柳老,虽然知道你是隐世高人,但也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吧?
算了,既然你喜欢在烟月楼养老,明天我给你把烟月楼盘下来好了。”
“你小子懂个屁,家花哪有野花香?老夫的人生乐趣,你这种庸俗之辈不会懂得!”老柳头儿不屑的嗤笑道。
“好吧,你高兴就好,需要我帮什么忙?”
看在老柳头儿大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份上,姜七夜也懒得跟他掰饬了,就当是尊老爱幼。
老柳头儿盘膝坐下来,取出一枚散发着神秘气息的青铜古镜,丢给姜七夜,吩咐道:“度入真气。”
姜七夜接过铜镜看了看,不由的目光微亮。
这枚铜镜很不简单,表面上遍布玄奥的纹路,散发着宝器的光泽,显然不是俗物。
他瞅了老柳头儿一眼,也没有多问,开始向铜镜内度入真气。
随着一股股真气度入其中,铜镜开始绽放出刺目的青光。
姜七夜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他能感觉到,铜镜内散发出一丝丝奇异的波动,延伸向远方。
而在东方某个遥远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遥相呼应。
当他的化石真气消耗一小半的时候,铜镜的光滑镜面上,突然显露出一幕清晰的画面。
画面中是白天,阳光明媚。
入眼的先是一张熟悉的年轻面庞,竟然是梁春。
梁春胡子拉碴,有点狼狈。
此刻他正处于一片荒林之中,周围古木参天,奇石嶙峋。
他身后的空地上燃着篝火,火架上烤着一头形似虎豹的凶兽,正在滋滋流油。
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上,躺着一位身穿残破金甲的女子,有点像是大虞长公主虞神珠……
“师父,您找我何事……咦!姜七夜?怎么会是你?”
梁春刚喊了一声师父,却发现竟然是姜七夜,不禁有些惊讶。
姜七夜也十分惊讶。
他瞬间明白了铜镜的妙用。
这玩意儿竟然如此高大上,竟能实现远距离可视通话!
卧了个大槽……
他压下心中的震撼,看了看镜面中的梁春,又看了看神情恹恹的老柳头儿,似乎想到了什么。
老柳头儿说过他有一个不省心的徒弟,莫非就是梁春?
好家伙!
闹了半天,人家梁春才是正儿八经的镇魔使传人……
“梁兄,你现在这是在大虞?”
姜七夜好奇的问道。
梁春叹道:“大虞已经完了,我现在逃到了东荒。姜兄,我师父的虚天古镜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给我,别撒手。”
老柳头儿打断了两人,示意姜七夜把镜面对准自己。
姜七夜嘴角一抽,也只得照做。
老柳头儿抓了抓糟乱的白发,躺在脏兮兮的地上,对着镜面有气无力的说道:
“小梁子啊,为师快要不行了,你若再不回来,只怕连为师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啊……”
一句话,喘了三口气才说完,看起来仿佛随时可能归天。
只是,这演技在姜七夜看来,有点粗糙,不太走心啊。
对面的梁春却不由的脸色大急:“师父,您老又犯病了?
姜七夜,请你帮我把师父,放进煮剑馆后院的枯井之中,只有那里能帮到他!”
姜七夜一阵无语,没有动弹。
老柳头儿奄奄一息,一脸悲凉的苦叹道:“没用了啊,这次无论做什么都没用了。
为师寿元将尽,临死前只想见你最后一面,如果你三天内赶不回来,为师死不瞑目啊……”
梁春本来还焦急如焚,此刻听了老柳头儿的话,反而松了口大气,立刻冷静下来。
他苦笑着道:“师父,您老就别装了。从小到大,您老这一招都用了几十遍了。”
老柳头儿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一骨碌翻身坐起来,气急败坏的吼道:
“梁春,限你小子三天之内,必须给老夫滚回来,否则老夫跟你没完!”
梁春一脸为难的道:“师父,我现在远在东荒,传送石也坏掉了,短时间内怕是回不去了。
师父,你的打算我都明白。
但我即便回去了,怕是也无济于事。
我为你物色了一个更好的传人,就是姜七夜。
他的天赋远在我之上,他的心性也更附和圣兵的要求。
他一定能比我更加合适……”
老柳头儿怒道:“放屁!姜七夜这小子是人是鬼都不好说,老夫哪敢让他去试……
你快给我滚回来,少废话!
否则别怪老夫跟你断绝师徒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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