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崛起 !
“子厚,这棉甲成本几何?制作一套这样的棉甲,需要多久时间?”
张经在测试完棉甲后,便将朱平安叫到了跟前,向朱平安详细的询问道。
朱平安知道张经被棉甲出色的防御性能打动了,这是一个好事情,如果能够借这个契机将满清棉甲推广到大明官军,对于大明官军的战斗力将会有一个明显的加成。
虽然披甲率不是军队战斗力的决定性要素,但是不可否认,越高的披甲率,越能对军队多一份胜算。
历史上,明军的披甲率由于各种原因其实并不高,虽然在现代很多人通过各种论证得出明军披甲率达百分之九十左右,但是并不准确。以历史上闻名的松锦战役举例,战后皇太极部清军清点明军尸体,发现死者的披甲率不足三分之一。
以大明的财力,官军普及棉甲不是问题,披甲率接近百分百的明军,至少下限不会太低。
这是一个蝴蝶效应的好机会,朱平安自然不会放过,极力的向张经推荐道:“回总督,制作一副棉甲需要八斤棉花,二十斤铁和八斤铜,总重约三十六斤,成本约为铁甲的四分之一。我浙军制作棉甲,分为头盔、身甲、披膊、甲袖、前档、左档、甲裙、护心镜八个部分,十道工序,各工序可以同时开工,批量生产棉甲,人手越多,产量也就越大,从棉花到棉甲,天气好的话数天时间就足够了,耗时要比铁甲低很多,适合短期大规模列装。”
“哦,省时省力省钱,不错,不错......”张经听后,不由点了点头。
一套浙军棉甲的成本仅为铁甲的四分之一,工序也只是十道工序,数天时间就可以制作完成;而铁甲呢,贵就不说了,工序也是需要千锤百炼复杂的很,而且耗时费力,无法批量生产;对比起来,棉甲的优势太大了。
“棉甲虽好,可是遇到下雨天怎么办,我江南多雨啊,一旦下雨,棉甲湿透了,重就不说了,湿漉漉的将士生病了怎么办,而且湿了容易霉烂......”有官员出声道。
“取水来。”
朱平安微微笑了笑,令人打了几大桶水。
“用瓢把水泼到棉甲上,每副棉甲多泼几瓢......”朱平安对将士吩咐道。
将士们依令行事,一点也不打折扣的,将水往棉甲上泼,每副棉甲都泼了六七瓢,比瓢泼大雨还要瓢泼。
众目睽睽下,水一泼到棉甲上,便哗哗流了下来,像是泼到了油毡上一样。
“诸位大人请看。”朱平安请张经等众人上前查验棉甲。
“竟然防水?”众人查看棉甲,发现棉甲几乎未湿,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巴。
“这就是我们浙军研制的棉甲,刀剑无伤,弓箭可防,下雨不透,霉鬒不烂,鸟铳也不能打伤。若是战斗激烈,棉甲被利器、火器破坏,只需要更换坏掉的部分即可。披膊坏了换披膊,甲袖坏了换甲袖......”
朱平安继续向张经等人推荐道。
“不错,棉甲大有可期,你们浙军有多少熟练制作棉甲的工匠?”张经问道。
“我浙军装备营的将士大都可以熟练制作棉甲,另外棉甲工艺简单,一个铁匠经过数日培训便可熟练掌握棉甲制作工艺。”朱平安回道。
张经听后,点了点头,“回头我组织一批铁匠来你们营学习棉甲制作方法,你们可不许藏私。”
“总督大人放心,我军绝不藏私,定会倾囊相授。”朱平安保证道。
“很好。”张经点了点头,棉甲比方才营内养猪的价值高多了,有了这个收获,即便浙军倚重火器误入了歧途,这一趟巡视也不虚此行了。
嗯,再看看浙军火器操练,纠正朱平安的错误思想,将浙军引上正途。
就当是对浙军养殖、棉甲的回报吧。
于是,张经对朱平安说道,“子厚,你们接着操练吧,让我们看看你们军是如何操练火器的。”
“遵命。”
朱平安拱手领命,吩咐浙军继续操练。
“大人,请坐在台上观看。”朱平安引着张经等人坐上了临时搭起来的高台。
张经等人坐在高台的椅子上观看浙军操练。
在众人视线中,浙军一个营的将士陈列在校场上,营长举起军刀用力一挥,营中出来二十个将士,每人肩上都扛着一个样式新颖的碗口铳式的小火炮。
说是碗口铳,其实跟碗口铳区别很大,炮身要比碗口铳细长一些,炮身上有五道铁箍,看上去有点佛郎机火炮的感觉,但是却比佛郎机火炮小巧的多,简便的多。
目测每个小火炮大约二三十斤左右,一个人扛着就能走。
在铳口前端还有两个虎腿似的支架,支架不是固定死的,还能做一定角度活动,将士扛着小火炮出来后,将小火炮放在地上,调整支架,使火炮斜上指天空。
调整好角度后,将士从腰间取出一个大的油纸火药包,用嘴咬开倒入炮口,火药包里是黑火药混合小石子,然后又塞入一颗实心的石弹,压实。
将士们装填速度很快,明显是训练有素。
“开炮!”一个伍长大喊了一声,二十名炮手几乎同时将引信点燃。
瞬间,“砰砰砰......”一阵山崩地裂的巨响。
二十个火炮几乎同时开火,伴随着一阵火光烟雾,大小石弹齐飞,黑压压一片,前方两百米左右的地面被炮轰的坑坑洼洼一片,二十个明显大的弹坑周围密密麻麻的小弹坑,覆盖周围近百米方圆,轰击的地面跟月球表面似的。
高台上观看的张经等人不由眼睛一缩,浙军的这个火炮小小的,可是威力却是大的厉害,火炮射程比碗口铳远多了,比佛郎机火炮也不逞多让,而且浙军火炮大小石弹齐飞,一轰一大片,杀伤力大的厉害。
若是这一炮轰入倭寇群中,一炮就得死一大片......
没等张经等人从浙军小火炮的威力中回过神来,只见浙军将士又开始熟练的装填弹药,接着一声令下,又是一炮,两炮间隔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
没等张经等人回过神来,就看到浙军这一营将士在第二声炮刚轰完,便开始向前冲。
一口气冲了一百多米,距离炮弹的着地点大约五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下了。
然后,张经等人便看到浙军将士最前面的三排,第一排蹲下,第二排弯腰,第三排站直,熟练的平端火铳,扣动扳机开火,一阵整齐的“砰砰砰”响起。
接着,这三排将士从两侧退到阵营最后,熟练的开始装弹。原先第四排、第五排、第六排将士上前,跟前面一样,一排蹲下、一排弯腰、一排站直,同样平端火铳向前开火。
如此轮换,第五六七排射击完之后,最开始的三排将士也快装填好火药,数个呼吸后,再度上前开火。
如此轮换,几乎没有停顿的一口气射了好几轮.......
高台上的张经、胡宗宪等人皆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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