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喜事:腹黑夫君美如花 !
小太监应道:“七皇子已经赶去徐妃娘娘那边了,眼下嬷嬷正在替七皇子侧妃引产。院里的太医们都盯着,还有房内也留了两名药侍。”
孟娬道:“去吧。”
小太监小跑着一溜烟就不见了。
随之孟娬和崇仪踏进了太医院的大门。
太医们当中,自有识得她的,便纷纷向她见礼。
孟娬依稀听见走廊后边传来孟楣的嘶叫声,便转过廊角,去往后边的诊房,询问道:“七皇子侧妃的情况如何?”
这诊房是太医院用来给朝中大臣们在宫里时临时有个什么病痛而诊治的地方,房门前的屋檐下还守着两名太医,以防里面有需要,他们可以第一时间进去施救。
眼下孟娬问起,其中一名太医摇摇头,道:“要想保住七皇子侧妃的性命,当下唯有等嬷嬷把胎儿引产出来再论。”
孟娬点点头,便同太医一同站在屋檐下等候了一会儿。
太医提议道:“王妃还是去堂上坐着等吧。”
今日阳光大好,屋檐外一片亮堂堂,刺得人总是不由得眯起眼。
孟娬道:“我平日里虽与七皇子侧妃来往甚少,但总归也是同个姓,我希望她平安无事。”
七皇子侧妃是孟云霄之女,这殷武王妃曾也是孟云霄之女,眼下殷武王妃来探望,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后来,房里孟楣的叫喊声终于渐消了。
片刻后,房门便打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从房里溢出来。
太医出声问道:“侧妃娘娘的情况怎么样?”
嬷嬷满手是血,手里捧着一只盒子,吁道:“不幸中的万幸,总算是引出来了,只不过侧妃娘娘晕死过去了,剩下的还得看太医的。”
要知道,六个多月的胎儿引产,无论如何都是有几分凶险的。
孟娬便道:“请太医务必要把她拯救回来。”
两名太医怎敢耽搁,立马提着药箱进屋去,让屋里的两名药侍帮忙。
嬷嬷血手上捧着的盒子里装的什么东西,不言而喻。横竖已经是死胎,太医们只顾着保住孟楣的性命,又怎会在意那盒子。
嬷嬷看着手上的盒子,请示孟娬道:“王妃,这个该怎么处理?”
孟娬到此来,等的便是这一刻。
她道:“打开,我看看。”
嬷嬷神色变了变,道:“恐会吓到王妃。”
孟娬道:“无妨,打开便是。”
故嬷嬷当着孟娬和崇仪的面,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躺着一名死婴。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已经成了形的。
孟娬倒没有被吓到,只不过她和崇仪在看清以后,皆是愣了愣。
她撇开眼不再看,嬷嬷便把盒子盖上。
孟娬道:“先找个地方埋了,再去向徐妃回话。”
这死婴必然是不能呈上堂的,而且也没人会想看。
因为这物血淋淋的吓人不说,而且是胎死腹中,宫里边的女人们会认为它戾气甚重,所以便是徐妃伤痛之余,她也不会亲眼去看。
更何况孩子没了便是没了,又不需要拿它做什么举证。
嬷嬷懂得这个道理,退下之时,孟娬又道:“该怎么给徐妃回话,心里可有数?”
嬷嬷道:“请王妃指示。”
孟娬身边的崇仪便上前,与嬷嬷耳语了几句。
嬷嬷应下以后,方才退下。
***
徐妃宫里。
徐妃怒不可遏地坐在上首。
明雁君跪在殿上,衣发不整,脸上嘴角有摔下台阶时磕出来的或被徐妃掌掴出来的淤青,但身影跪得笔直。
她现在是个罪人,也无人关心她可有摔伤摔痛。
明雁君身边的丫鬟先是被打破了脸,后又被拉到外面杖责,等杖刑完毕后,由宫人拖进来,扔在明雁君身边时,浑身鲜血淋漓,去了半条命。
丫鬟由在喃喃:“小姐没有推她下去……没有……”
明雁君袖中的手死死握着。
徐妃厉声问道:“明雁君,你可认罪?!”
明雁君一字一顿道:“我不曾做过,何罪之有。”
徐妃喝道:“你往日无法无天,本宫便忍了,可如今你不知悔改,本宫对你忍无可忍!来人,给本宫上杖,打到她认为止!”
这时宫人匆忙进殿,禀道:“娘娘,明夫人与徐夫人求见。”
徐夫人也是在去皇后那里的半途中听说了此等事,顾不得去向皇后请安,便匆忙赶来了。
她来时,明夫人正被徐妃的宫人阻拦在外,不得进。
徐夫人便与她一道,请求觐见。
徐妃听闻宫人禀报,语气稍稍冷静了一些,道:“待本宫先处理完家事再见她们也不迟。”
于是明夫人和徐夫人都被阻拦在外面。
幸好这时,殷容从太医院赶了过来。
今日一身白袍的他,身上满是血迹。
徐妃还等着太医院的消息,宫人也没有阻拦殷容的道理。殷容看也没看明夫人和徐夫人,但进宫门时,还是出声道:“请两位夫人与我一同进来。”
他刚刚失去了第一个还没来得及出世的孩子,当他站在殿门口,看着殿上跪着的那抹笔直的背影时,心里翻涌起来的各种情绪,有伤、有痛、有怒。
仿佛要将他吞没。
太监正拿着长杖,一击一击往她的腰背上打去。
明夫人和徐夫人大惊失色,忙进殿去阻止。唯有殷容站在殿门口迟迟未动。
他记得他刚被下旨,知道自己将要娶一位将军之女做正妻时,内心里没什么欢喜,反而有一丝丝抵触。但好在,她背后有将军府,自己娶了她,没多少坏处。
尽管他与她志趣不投,但他仍尽量地做到相敬如宾。他们之间有过和谐温暖的时候,也有过误会隔阂的时候。
他知道她渐渐变得冷漠,之所以还与他同处一个屋檐下,之所以还对他事事尽心,只不过是因为她还担着个皇子妃的名头而已。
他也一直在尽力地挽回,想要重新温暖她的心,重新得到她的信任,重新与她好好地过日子。
他自己知道,他对她甚至有一丝讨好的意味在里面。
可惜,她从不曾领情。
时至今日,他所有的努力看起来都像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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