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明录 !
乔三秀也不搭话,扭头四下看了看走到院墙边一棵碗口粗的槐树跟前,一提气嘿的一声,挥拳打去,咔嚓一声数米高的槐树应声而断,春祥睁大眼睛,正欲喝彩,乔三秀又一声怒吼,转身朝旁边的石桌拍下,砖头厚的石桌板被其一掌碎成几块!
操!春祥一个激灵翻身跳了起来:“这,这要是打在人身上的话……”
“轻者断骨重伤者内脏皆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却是宋洛玉,她依旧是男装打扮,英气逼人帅的不要不要的。闻他夸赞乔三秀闻言只是一笑抱了抱拳。
春祥却问宋洛玉:“闻你技高,露一手给咱家开开眼呗”。
宋洛玉拱手道:“乔师傅这等大高手跟前卑职就不献丑了,再者酒后无力当真是不能……”正推托间,又闻旁边一声大吼:“有啥了不起的,老乔的会的俺也行”却见吴中不知从哪钻了出来,对着院中的花树,石桌石凳假山啥玩意的一顿乱砸乱劈,转眼间院中一片狼藉。
“嘿嘿嘿,怎样,俺这巴子拳也不弱吧”吴中盯着宋洛玉挤眉弄眼显摆,却被常宇飞起一脚踹翻:“你丫卖弄也就罢了,谁他么的让你抄家了,陈所乐,陈所乐……”常宇气的脸都青了,吴中知道闯了大祸,就地一滚撒丫子就跑,头都不回。
诸人皆哭笑不得,乔三秀扫视一圈郑重道:“吴统领武技惊人已入超一流,吾自愧不如!”常宇翻白眼:“他p的超一流,半年之内本督将虐他如蝼蚁”又道:“乔师傅你也别妄自菲薄,三皇炮捶霸道无比不逊八极拳半分,只是你实战经验不足而已,假以时日成就不在那沙雕之下”。
乔三秀拱手微微一笑:“借厂督吉言”宋洛玉却好奇问道:“为何叫他吴统领?”
“他是东厂麾下四营之一的黑狼营统领,你别瞧他疯疯癫癫的手下那支人马却是四营里战力最强的”春祥随口说道,宋洛玉眼睛却亮了。
日上三竿,昨日醉酒的亲侍们除了乔三秀和宋洛玉一个都没起来,当然常宇也不会去强制他们起床,这些时日他们跟随自己四处征战何曾睡过一个好觉,眼下城中无事便由得他们尽兴。
御马监的首领太监魏大海奉皇命来探望常宇,崇祯帝现在是对他关心的很,当真是一日三探,生怕他出了意外。
魏大海和常宇私交也很好,两人本就有合作关系是宫中赌场的幕后股东,久不相见自有很多话要说,常宇此时身份地位声威更胜从前,魏大海对他也更恭敬有加。
两人说了好一会话,天已近晌午时,魏大海才回宫复命,常宇见诸人还为起床,在院中转了一圈,却感无聊至极,想平日在军中各种算计厮杀,此时一闲下来竟十分不习惯。
晌午时,一辆马车驶出衙门,由常宇的御用车夫老胡驾车,宋洛玉和乔三秀骑马率十余东厂番子随护两侧,缓缓驶出东厂胡同后,见一美少女走来却是宫女玲珑,甜甜叫了声常公公便跳上了车。
宋洛玉略是疑惑,瞥了一眼乔三秀却见他一脸淡然视若无睹,心中一紧,意识到此时自己身份不同,有些事可以看可以听,却还要装作没听过没看到也不能说。
一夜之间从刺客转变为亲侍,宋洛玉有种恍然一世的感觉,既紧张又各种新鲜好奇,跟着马车从胡同口出来沿着皇城朝南行去,见巍峨皇城忍不住抬头看了又看,轻声问道:“乔师傅,咱们可以进皇城么?”
乔三秀微微一笑:“除了皇宫外厂督可去的地方咱们都可以去”。宋洛玉一喜:“我还没进过皇城呢,里边好玩么?”
乔三秀轻摇头:“那里边可不是玩的地方,规矩忒多,我还是喜欢在外边自在些”。
“那进去开开眼也是好的”宋洛玉嘻嘻道,她身着男装却作少女状,别有一番风姿,乔三秀一怔心中暗叹,吴中那小子以后有的迷了。
因清军围城,局势紧急城中主要街道实时交通管制,皇城周围也被列为禁地,闲杂人等不得随意过来溜达,此时虽是晌午道上却人影寥寥,且几乎都是公职人员和巡逻卫兵。
“常公公好久不见奴婢可是很想念你的呢”马车上,玲珑嘴巴甜的很看着常宇嬉笑颜开,她是东宫侍女又和常宇早就相识且关系密切,说话间可随意插科打诨不似别的宫女和太监见到常宇那般拘谨。
常宇闻言呵呵一笑:“听说你都宫中小富婆了,想咱家干啥,要请咱家喝酒么?”
“那是托常公公的福”玲珑捂嘴轻笑:“奴婢可是想着请您喝酒的,但常公公不喜酒呀,改日奴婢请您喝茶吧”。
常宇大笑:“瞧你抠搜的,罢了,咱家也不差你那口茶水,你好好做事咱家就领你心意了”。
“奴婢知道,一定好好照顾好小苹果,她现在每日读书写字很是用功呢,对了还要练武呢,不过听春公公说他资质一般……”
常宇忍不住笑道:“春祥知道个p……”
俩人在车里插科打诨,不知不觉车子便已到正阳门(前门)离老远从门洞里瞧见外城人流如潮,甚是拥堵:“厂督,咱们从要不然从崇文门走吧”老胡轻声问道。
清军入关大批难民涌进北京城,为遏制鼠疫疫情,常宇下令难民不得入内城,在外城空旷处安置,但毕竟这些难民不是家畜用栏圈住,他们在外城无所事事便到处溜达,而前门大栅栏这处繁华区自是首选之地,每日围的水泄不通。
常宇嗯了一声,老胡便调头沿着内城墙跟朝东行去,不多时至崇文门,门洞下有半百守兵在当值,允许出不能的随意进。
有眼尖的老远就发现这辆马车不寻常,因为两侧护卫是锦衣卫和东厂番子,瞧这阵仗极有可能是东厂的二三把手,不敢怠慢赶紧向前来打招呼。
“外城龙蛇混杂,需多当心”车驶进门洞,乔三秀低声提醒宋洛玉。
宋洛玉脸色一紧,不由探手摸了摸腰间的长鞭,虽说东厂已为她配备了绣春刀,但还是长鞭用的顺手,见她悄悄呼气,乔三秀忍不住道:“你很紧张么?”
“感觉比去杀人还紧张”宋洛玉有些扭捏道:“记得早前在正阳门行刺厂督大人时,我纵马冲过去当时若非厂督大人机警便得手了……”
她这话一出口,乔三秀知道这茬只是笑笑不说话,可周边其他番子和锦衣卫却是一怔,怎滴这人竟是个刺客还刺杀过厂公,齐刷刷的目光冰冷如刀,有的甚至握刀的手青筋暴起,似下一秒就要拔刀。
宋洛玉发现异状,被众人看的心慌,连忙摆手:“陈年旧事了,各位兄弟高抬贵手啊”乔三秀放声大笑,引得车中常宇掀开帘子好奇问道:“乔师傅笑什么呢,说来咱家也开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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