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帝军 !
冰原宫二楼的平台上,沈冷和茶爷两个人排排坐晃腿腿,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有过两个人独处的时间了,哪怕就算是沈冷在家的时候,那两个小家伙也不肯把他们的娘让给沈冷多大会儿。
“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跟着你打仗。”
茶爷嘿嘿笑了笑,似乎有些满足,哪怕外边有数万黑武大军,哪怕前路还没有光明,可在她看来只要冷子还在身边呢,那就没有什么可担心可害怕的。
“你是指被困住吗?”
沈冷笑道:“去南疆海岸的时候你也跟着来着,不过那时候局面没这么被动。”
茶爷嗯了一声。
此时此刻,黑武大军应该还在不断往这边汇聚过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用不了十天,冬长山大营的黑武军队也会赶来,到时候他们就会被超过十万黑武精锐军队围困在雪山。
“冷不冷?”
沈冷问茶爷。
茶爷看向沈冷:“你冷不冷?”
沈冷:“我冷啊。”
茶爷撇嘴:“这个笑话可真冷。”
还记得有一次在长安城,那时候还没有成亲,傻小子站在门口敲门,茶爷故意不理,他就在门口喊我冷啊,我冷啊,然后茶爷实在担心他是真的冷,就把他放进门,谁想到那傻小子穿的厚厚的还端着一锅给茶爷炖好的热汤,哪里像是冷的样子。
茶爷就问:“你不是说你冷吗?”
傻冷子就说:“我是怕你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在告诉你,我是冷子啊,我冷啊。”
然后茶爷就一脚把他踹出去了,再然后茶爷就端着两碗盛好的汤递给傻小子一碗,两个人并排坐在门口喝汤,一个低头喝,一个看着她低头喝傻笑。
“好像北疆这边的星空更好看一些。”
茶爷抬着头看着满天璀璨的星辰感慨了一句,说实话,这里的夜空确实是比长安城看到的星星更多,也更亮,银河漂亮的世间任何珠宝都不可比。
“小时候你就喜欢抬头看夜空。”
沈冷笑道:“先生教我的时候,你就坐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空一动不动。”
茶爷心说我当然不能让你看出来我那是在偷看你,不然的话多没面子,那时候我可是师姐,还是冷酷无情的师姐,怎么能被你知道这冷酷无情的师姐在时不时的偷看你,还会心里想着这个傻小子还确实有一点点耐看,可是,抬着头却把视线往一边飘,有些累噢。
于是她觉得是沈冷的错,在沈冷脑袋上敲了一下。
“嘿嘿……”
沈冷就傻笑。
“打你还傻笑。”
“打傻了还不笑?”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抬头看星星吗?”
“因为你在偷看我啊。”
“呸……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在偷看你啊。”
“嘁,不要脸。”
“要脸的,不然就正大光明看了。”
“哈哈哈……”
茶爷大笑着一把搂住沈冷的肩膀。
“傻冷子。”
“嗯?”
沈冷看向茶爷:“怎么了?”
茶爷眯着眼睛笑:“没事,就叫叫。”
沈冷点头:“那你再叫。”
“傻冷子。”
“换一种方式叫。”
“换什么方式。”
“嗯哼的那种。”
啪的一声,沈冷后脑勺被茶爷扇了一下,他抬起手揉了揉,一边揉一边还在傻笑,茶爷看到他这傻乎乎的样子,忽然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于是傻冷子就笑的更傻了,就跟茶爷嘴唇上抹了傻药似的。
“这次回去之后,陛下会不会还要处罚你?”
茶爷问。
沈冷想了想后回答:“大概是的吧……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时陛下已经在太山,而且已经宣布了珍妃为后二皇子为太子,想想就开心,所以罚就罚吧。”
茶爷看着他笑道:“你开心什么。”
沈冷:“我也不知道我开心什么,反正就是开心……”
茶爷又问:“你一点都不担心这里,是因为你知道若大将军武新宇知道了的话一定会尽快调遣援兵到来吗?”
“是。”
沈冷点头:“哪怕大将军武新宇不知道是我在这,也不知道是你在这,但只要他知道有大宁的士兵在这,就一定会来,这是不用去怀疑的事。”
茶爷叹道:“果然还是男人了解男人。”
沈冷:“你果然只能吃男人的粗,你说是不是你也挺无聊的,我都没有给你找个情敌。”
茶爷道:“那你无聊吗,我也给你找个情敌吧。”
沈冷:“现在叫爸爸还来得及吗?”
茶爷抬起手勾着沈冷的下巴:“来,叫一声。”
沈冷:“儿砸!”
啪!
后脑勺上又被敲了一下。
另外一边,冰原宫的一个厨房里,大个儿王阔海靠在墙上那看着陈冉在收拾一只鸡,没有什么歧义,真的是在收拾一只鸡,王阔海就是很不理解,为什么陈冉总是能找到鸡,这个冰天雪地的破地方想找到一只鸡并不容易,可是这个家伙似乎走到哪儿鸡就在哪儿。
“你这鸡是哪儿来的?”
王阔海问。
陈冉瞥了他一眼:“你见过鸡这么大吗?”
王阔海看了看,这只肥鸡确实挺大的,比寻常的鸡要大至少一倍左右的样子,于是他问:“这只大肥鸡是哪儿来的?”
“后院找来的。”
陈冉道:“冰原宫后边有个小院子,小院子旁边是一间空房,没人住但是还点了炉火,所以我就好奇进去看了看,原来是养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野物,这大肥鸡……呸,这只孔雀就是在那养着的,养着也没啥用,又不能放出来给大家看,所以就炖了呗,可凶,不好抓。”
王阔海:“怪不得鸡脖子这么长,不过这么苦寒的地方,沁色弄来一只孔雀养着得费多大的事,也不知道是怎么弄来的……”
“两只。”
陈冉一边收拾一边说道:“昨天冷子吃的那也是。”
就在这时候沁色领着孟无离从外边经过,孟无离一边走一边问:“也许它们飞走了。”
沁色道:“也不知道被谁偷了才对,前年你问我什么是孔雀,我让人辗转数千里才运过来两只,一路上给它们保暖比给人都好,也没想着能养活多久,毕竟这里太冷了又干燥,谁想到能活两年,房间门是关着的,还有笼子,它们飞不出去才对。”
厨房里的王阔海和陈冉对视了一眼,同时蹲了下去。
沁色在门外一边走一边说道:“丢了多可惜,吃了也好啊。”
王阔海和陈冉又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点了点头。
距离冰原城大概七八百里,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正在穿过黑夜,队伍在官道上行进一眼看不到边际,在黑暗中,犹如一条墨色的长龙在地上蜿蜒向前。
一架巨大的辇车在队伍正中位置,辇车极为奢华,哪怕外边冷的几乎拿不出来手,可是在辇车里边温暖到就算穿着单衣也没问题,辇车中陈设的物品每一件都可以称得上珍宝,随随便便一个摆件若是拿到黑市上去卖的话都千金难求。
黑武帝国的国师心奉月斜靠在巨大的座椅上,身下的垫子是一整张白色的虎皮,他斜靠在那单手拿着一本书,另外一只手在轻轻晃动着手里的水晶杯。
在辇车外边,两名身穿白衣的年轻人一左一右站在那,看起来年纪都不大,一个三十岁上下,一个二十四五岁左右,两个人都站的很直,夜风呼啸,他们身上的衣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可是身子却一动不动。
“幻剑。”
心奉月轻轻叫了一声,门外年纪比较大的那个白衣男人立刻转身进来,俯身道:“师尊,有什么吩咐?”
“可知道,距离冰原城还有多远?”
“回师尊,还要走至少十五天。”
“嗯,知道了。”
心奉月放下手里的书,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你先带人赶过去,若是仆月那个逆徒在的话,不要问缘由,直接杀了就是,你的剑技不如他,但他不会疑心你,你先出手,趁他不备,当有把握。”
幻剑连忙垂首:“弟子遵命。”
他转身要走,心奉月忽然问了一句:“你不好奇为什么我要杀他?”
幻剑连忙停下来:“弟子不问,但弟子知道,如不是他该死的话师尊不会杀他。”
“他确实该死。”
心奉月道:“他以我的名义带走了一批人跑去宁国。”
“那他必须死。”
幻剑道:“师尊放心,弟子就算是死也会先把仆月送进地狱。”
“好。”
心奉月道:“如果你杀了仆月的话,带着仆月的人头去见辽杀狼。”
幻剑一怔:“弟子不懂。”
“等你真杀了仆月带着人头到辽杀狼面前你就会懂,不用问。”
“弟子遵命。”
幻剑再拜了拜,然后转身离开。
幻剑走了之后心奉月等了一会儿,确定幻剑已经走远,于是又叫了一声:“迷剑。”
门外那个年轻一些的弟子立刻进来,俯身问道:“师尊有何吩咐?”
心奉月笑了笑说道:“刚刚我吩咐你师兄去杀仆月,你可听到了?”
迷剑垂首:“听到了。”
心奉月道:“现在你也离开,赶去见辽杀狼,此时他必不在南院,而在冬长山大营,所以你可直接去冬长山,若他已经带着冬长山的人马离开,你追上去便是。”
迷剑问:“见到之后呢?”
“留在他身边,你师兄如果杀不了仆月,仆月只有一个去处,那就是去找辽杀狼,因为他知道辽杀狼对我其实并不忠诚,他已经无路可去了。”
心奉月闭上眼睛:“如果你师兄失手,你在辽杀狼军中杀仆月,另外……杀辽杀狼。”
……
……
【陈冉其实没什么好玩的,嗯,不想吐槽他了……除非有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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